聽完那一席言論，祁寒似乎很期待我的反應，可是我實在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來應對他。

美其名曰保護我，實際上嚇了我這麽久，也許他是無心的，但是我真的有點難以接受。

“說完了？”

他點點頭。

我問：“你那次…是怎麽回事？”

“哪次？”

他表情迷茫，我惡狠狠地說：“那次上我是怎麽回事？”

他說：“想要。”，神情委委屈屈的，仿佛我才是那個惡男人。

我現在想摳出他那招魂的桃花眼，一句話兩個字“想要”就能解釋他強上我的原因嗎？

“你想要就要？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我什麽人？你就算是鬼也是個男人吧？搞同性戀搞到我頭上了？”

“你的問題太多了。”他皺了皺眉頭，那種委屈的氣質又不在了，又恢覆了那一副清冷覺得一切都很覆雜的樣子。不要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我現在看了這張漂亮的臉只想生氣。

他說：“你不問我為什麽想要你？”

不想問。我還能回憶起那天的痛，還有那天後來的爽，我暗自懊惱，想把這些回憶都擠出腦海。

可是世上最難瞞住的就是感冒和臉紅，我的耳朵紅了，臉也滾燙，有可能是氣的，祁寒伸出一只手捏住了我的耳朵。

好吧，我承認，前面是無與倫比的痛，後來有一會兒是真的很爽，絕對只有一會兒，不過結束後全是痛。

那就是強迫塞一根大黃瓜進肛/門的感覺，第一次的體驗實在說不上好……

我看了他一眼，他期待的眼神像一只渴望魚幹的小貓咪。不，他不是小貓咪，貓咪是純良無害的，而他傷害值和武力值都高，屬於大老虎，算了，還是小老虎吧。

不過，我還能有什麽反應？除了生氣之外你還期待我有什麽反應？憑什麽？

我伸手打掉他碰我耳朵的手，這樣不行，再這樣下去就完了。

我沒有問他為什麽要保護我，我怕得到一個也許是我意料中的回答之後，再被他強迫讓我也給出一個答案。

我好累，我不再和他對峙，我拿上衣服準備去洗澡。他伸手拉住我的衣角，我用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拉開，我的聲音已經很疲憊了，“我很累了，我要去洗澡。”

他聽話地放開了我的衣角。

我洗完澡回來後，他還沒走，我走哪裏他跟到哪裏，我吹頭發，他就站在我旁邊看我吹完了頭發。

我爬上床，拿了一本書在手裏看，五分鐘後驚覺自己還在看扉頁，於是立馬擡頭瞟了他一眼，發現他沒在看我，我趕緊心虛地往後翻了十幾頁。

“你不走嗎？”這句話還沒說完，被一陣**聲打斷，隔壁開始了……

我不說話了。

他走過來了。

祁寒目光殷切地看著我，我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麽，不可能……

我就知道邀請一個男人上樓是不好的事情，會給他錯誤的暗示，即使他是鬼也不例外。

我把書放下的時候就看到他手裏拿著上次的潤滑，他是從哪裏找到的……

一開始我也很戒備他的靠近，我知道，今天家裏有其他人在，如果我喊出來喊人來，也許我不用再遭受上一次的痛苦……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壓在我身上的，也許是隔壁傳來的**聲讓我羞恥，淫亂的叫喊聲讓我生氣不耐……我頭腦發熱也萌生了放肆一把的想法。

我讓他鉆進了我的被窩，這次他輕車熟路地脫掉了我的褲子，和我的睡衣……

然而在最後的時候，我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進去，因為上次的心理陰影，其實我還是有點怕。

他既感到抱歉，繼而小心體貼地照顧我和我做了前面。

……

即使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我也覺得累，太累了，我沈沈地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我這樣和鬼糾纏在一起到底行不行。

就這樣過了幾天，終於等到了公布實習生轉正的日子，因為能力和表現皆優秀，我不負眾望成功轉正。

聽說張經理無罪釋放了，芬姐是自殺的，和張經理沒有關系。

張經理回來後就辭職了，從這家他幹了幾年的公司，所幸公司重情重義，張經理是主動辭的，這幾年為公司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裏，公司給張經理的辭職待遇很好。公司的人文關懷確實很好，這也是為什麽大家擠破頭都想進這家公司的原因。

他回來收拾東西那天我正好不在公司，不過回來的時候在樓下見了他一面，他抱著小小一個箱子，裏面裝的是他從公司帶走的個人物品，有一盆綠色的仙人球，已經開花了。

他先恭喜我轉正，說我的確很有能力。我問他今後怎麽辦，他沒有說話，向遠方看了看，然後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才說，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我已經是孤家寡人了。我理解她，可是她不理解我，幹脆她就選擇了逃避，一死了之。

我什麽話也說不出，節哀之類的話也並不能讓他不再悲傷。

他的背影顯得佝僂了，那張註重保養的臉上的神情也沒了以前的神采，一下子像老了好幾歲。他讓我不用再送他，我就站在原地看著他把箱子放進後備箱，然後一個人開車遠去……

我沒有想到祁寒會來接我下班，所以我在樓下見到光明正大站在樓下的他時是震驚的。

他穿著一套黑色的夾克，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修身的褲子勾勒出好看的腿型，很有型，很像國際模特。

黑色的頭發順著臉頰，顯得臉更白，五官分明神情冷漠，的確是個帥鬼。

祁寒這個人很奇怪，我覺得他很奇怪，因為我覺得他對一切都很漠視，對所有人都不屑一顧，然而他對我好像又不一樣，有憐惜有珍視，就是不知道珍重珍視是何種程度。

我覺得我不了解他，他突然闖入我的生活，對我而言無異於認識一個陌生人，但是我仿佛又知道點什麽，因為和他交往確實較為密切，有時候他對我也的確很關懷。

我們有過親密無間的舉動，唇齒相依，雖然是在不太好的情況下但也赤/裸相待，所以我們之間的關系可謂是有點覆雜。

公司下來的女孩子好多都在往這邊看，我覺得這個人肯定是故意穿成這樣出來招搖的，我知道祁寒的回頭率肯定是很高的，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點囧，我拉著祁寒趕緊離開，不讓他再招不該招惹的桃花了。

祁寒戴了手套，所以牽著他的手不冷，我拉著他走了一會兒，遠離了有熟人的地方，松開的時候他反手將我的手握住，我掙脫不開，我看了一下，四周也很黑，便放任他去了。

祁寒說恭喜我，拉著我的手問我要不要什麽禮物，我什麽都想不出來，確實沒有什麽想要的，但是又不忍拂他的意，我想了想，就說，想要一串糖葫蘆，帶冰渣的。

城市總是車水馬龍，人潮洶湧。我站在一條無人的街邊等了一會兒，他的確給我帶回了一串糖葫蘆。帶冰渣的糖葫蘆甜得很，甜得發膩，然後我和祁寒在街邊交換了一個甜得發膩的吻。

他的雙手扣住我的後腦勺，逼迫我微微擡起頭和他接吻。

很冷很涼，但是很清爽。我發現我的接受程度越來越高。祁寒比我高了半個頭，其實我的身高1.79，我以前總遺憾為什麽少了那一厘米，湊個一米八的整數該多好啊。

接吻期間我的走神讓祁寒不滿，他咬了一口我的嘴唇，讓我疼了一下，媽的，下重口啊，我皺眉盯著他，有點生氣，想退出來，不想親了。

他靈巧地捉住我的舌頭，不讓我溜走。

又涼又冷，還呼吸困難，他笨拙地安撫我，“專心一點，用鼻子呼吸。”

他嫌棄我笨，不會接吻，我怒目看著他，他倒是不用呼吸，欺負我必須呼吸，我把頭偏轉過去不想看他，但我還靠在他的肩上，這個身高差正合適我把頭埋在他肩窩裏，正為自己這個小發現而暗自得意時，忽然就聽到一聲輕笑。

他戴著手套的手把我的頭掰正，讓我和他目光對視。

我看到的就是一雙專註又深情的桃花眼，桃花眼果真是勾人的利器，迷離又誘惑，他就這樣灼灼地看著我，看著我笑，眼睛裏只有我的倒影，我什麽話也說不出，只覺得，這個鬼可能是喜歡我的。

完了，我聽到了我的心以砸中亞當和夏娃的那個蘋果的速度在往地下掉的聲音，我陷入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漩渦，讓我暈頭轉向，無法自拔，那叫祁寒。

我今年22歲，只談過一場可能不叫做戀愛的戀愛，談了一個月，什麽都沒做過，只拉過手，親了親臉。是女生主動的，最後還被女生甩了。

我覺得我以前可能也沒有心動過，但是我覺得今晚的糖葫蘆真的好甜，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甜的冰糖葫蘆。

我湊上去輕輕吻了一下祁寒的嘴唇，雖然涼，但卻很柔軟，他很欣喜，像得到糖的小孩子一樣雀躍，我聽到他動情地喊我逸然，然後覆上我的唇，與我耳鬢廝磨。

我反手摟住他的脖子，更加主動地回應他，黑夜在我們的身後無限延長。

完了就完了吧，就這樣淪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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